刚把楚渊接入宫时，楚明允对这孩子十分不热衷。
不是因为这孩子不可爱，而是因为他太黏苏世誉了，连晚上睡觉都抱着他不放。
“这小子该不是把你当成他娘了吧？”楚明允看着熟睡的小肉团，还流着口水，便有些嫌弃地戳了戳他的脑门。
“嘘。”苏世誉无奈地看他，主动勾上他的手指，“别弄醒他，好不容易哄睡了。”
楚明允立马顺竿爬，牵紧了那只手，笑眯眯道，“那苏大人什么时候哄我睡觉？”
绕是两人相处这么久，苏世誉面对他撒娇似的言状还是会忍不住轻轻一颤，落在楚明允眼中动人得紧。
御史大夫的手指在他手心动了动，撩得他心猿意马。
“世誉，我好喜欢你。”
毫无征兆的，几乎是脱口而出。没有承前的话，也没有铺垫，仅是一句直白的欢喜，那如鼓鸣的心跳却如心连心般传达到苏世誉耳中，于是他的脸上也浮现笑意。
楚明允牵着他的手，慢悠悠回宫，心算着宫门落锁的时间，苏世誉一语戳穿他的那点小心思：“陛下，臣再不走，宫门就该锁了。”
“那就留下来，我把床分一半给你。”楚明允耍赖道。
苏世誉不为所动，“臣明日还要上早朝。”
“你留下来也能上早朝。”
苏世誉浅笑，“我留下来，你就不上早朝了。”
楚明允装起委屈，灿若秋水的眼眸那么一望，叫人深陷下去，无法自拔。“苏哥哥，你这一月陪楚渊小子的时间可比陪我多多了。”
“苏哥哥怎么耳朵红了，是不是冻着了。”楚明允笑得眉眼弯弯，仿佛这世间的雪落入他眼中都消融，只剩一片宁静的溪流春水，倒映着苏世誉的模样。
苏世誉无可奈何地叹息，回扣他的手，嵌入他指间，算是应允。“陛下这般耍无赖的行为，倒是比渊儿更熟练。”
宫人都被屏退，朱红的大门紧闭上，暖阁里烛火摇曳，忽明忽暗的光打在薄纱上，映得在水一方。楚明允十分自然地替他解下披风，扫下他的肩上霜，在他眉间落下一吻，“叫臭小子叫那么亲热做什么，世誉，你都还没唤我一声夫君。”
苏世誉回吻他，而后在他耳边轻笑不语。
楚明允挑眉，一手便把他拦腰抱起，衣饰散落一地，檀香夹杂喘息，一同缠绕上幔帐，遮住了春光。
楚明允吻得细碎，从耳后到脖颈、锁骨、胸膛，四处点火，无不虔诚，苏世誉难耐地发出低吟，却是抚着他的背，极尽温柔，笑意从眼底而生。
他见楚明允忽然抬头，望着他的眼睛。
“怎么了？”苏世誉问。
楚明允露出狡黠的笑，“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说心悦你时，你回了我什么？”
苏世誉点点头。
那时的楚明允与他不过是朝堂政敌，忽然来的示好和胡搅蛮缠，令苏世誉颇为头疼，骂了一句有病。
“那要是我现在说这话，你会怎么回答？”楚明允眼睛亮亮的，苏世誉毫不怀疑他的尾巴已经翘上天了。
不过是想听自己对他说句好听的话，偏要这样兜兜转转。
何其有幸。他的心上人也喜欢他。
苏世誉拢了拢他的发，在他鬓边轻吻，“你试试？”
楚明允抓起他的手，放在自己的心上，一字一句道，“世誉，我心悦你，我心不假。”
苏世誉睫毛轻颤，止不住笑，满是温柔缱绻。“楚大人，覆水难收，苏某栽里头了。”
楚明允忍不住吻他。
苏世誉回想起那日的灯，一池春水融化眼底。
“三愿我所爱无忧无恙，岁岁长安。”
文/斜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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